顾白听到这个声音,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,这小动作自然都被赫尔曼侯爵看在眼里,鼻头微微一皱,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——亨利·利亚伦伯爵。
“怎么,伯爵今天有闲心来街上晃悠了?”赫尔曼挑了挑眉头,看向了亨利,亨利伯爵大概是白兰地喝多了,脸色微红,打着酒嗝,一摇一晃的走向赫尔曼。
“嗝,嗯?你是谁?怎么没见过你?”亨利凑到赫尔曼面前,吐着酒气,眼神涣散的看着侯爵,“切,没意思。”亨利见赫尔曼没有躲开的意思,嘟囔了一句,转头就准备离开。
这时候,伯爵无意间瞥到了在地上跪着的下仆和赫尔曼怀里的顾白,尤其是看到顾白的一刻,酒劲立马醒了一半。
“好你个狗东西,不伺候我跑这来了。”伯爵咬牙切齿的抽出了皮带,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愤怒,眼神充满恶毒,双手抓向了顾白的胳膊。
顾白畏缩在赫尔曼怀里,惊恐的盯着扑过来的亨利,小脑袋下意识的朝能藏住自己的地方钻——赫尔曼的臂弯。
赫尔曼见状皱了皱眉头,双手悄悄的松开了。
“咕唔?”顾白的小脑袋还没反应过来,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就摔在了地上,从屁股处传来的疼痛立刻让他清醒了过来。看着越来越近的伯爵,顾白不顾眼眶中的泪水,支起身子就准备躲藏,但周围围满了百姓和卫兵,所有的退路被封的严严实实,无处可藏,只好绝望的看了赫尔曼一眼,可只看见后者冷着一张脸。
顾白微微一愣,下一刻,心中就被恐惧和绝望占据,拼命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,顾白一边看着伯爵一边擦着泪水,跑到最后干脆不跑了,啪叽一声坐在了石板地上,眼中满是认命的神色。
赫尔曼见状摇了摇头,随及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,看了顾白,悄无声息的扔向了顾白身边的石板路上。
顾白抹泪时,感觉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大腿,他抬起泪眼,四下看了看,发现手边正躺着一把匕首。
匕首的紫檀木刀鞘上镌刻着祥云,抽出匕首,上等的硬钢泛着蓝光,刀身绘着一条巨蟒,刀刃开着锯齿状的刃口,不得不说,这是一把优质的匕首。
顾白拿着刀不知所措,伯爵看着顾白手里的刀,先是微微一愣,继而看到顾白不知所措的样子,不禁嗤之以鼻,脸上冷笑之意越发猖狂,手中的皮带啪啪直响。
“拿着刀,试图去反抗。”侯爵的声音在顾白耳旁响起,顾白闻言看向侯爵,后者正看着一旁的首饰店没有理他。
行的吧,自己一定行的吧?!顾白深呼吸着,转头看向了伯爵,自己肯定能行!顾白回忆起一年来遭受的屈辱,心中的怒火全都集中到了手中的匕首上。
他站起身,单手握着匕首,面向了伯爵那阴冷的笑容,“怎么,猪狗还敢反抗??”伯爵戏谑的看着顾白,心中断定顾白不敢对他出手,语气轻佻,步伐丝毫没有减慢,一步步走向顾白。
正当伯爵迈出最后一步,高举起手中的皮带时,顾白坚定的举起了匕首。
然而,顾白手中的匕首被伯爵用皮带拍开,手腕处钻心的疼痛让顾白倒吸一口凉气。
终归是太柔弱了啊,赫尔曼见到这一幕,不禁感叹到,从人群中跨出一步,向亨利伯爵招了招手,“伯爵,这孩子是你的下仆吧,多少钱,我赎了。”
亨利转头看到赫尔曼,脸上的表情凝固了。下一刻,他把顾白用皮带绑起来脱到赫尔曼跟前,谄媚的笑着,“赫尔曼侯爵,如果是您要的话,这个下仆送给您都可以。”如果亨利是妖犬族的话,估计尾巴都得摇起来,
赫尔曼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,怎么说也不能白白就把别人的人提走,于是他命人拿来了一千金币交给了亨利。亨利一看眼都直了,要知道一个下仆顶多一百金币,一千金币都够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,还是特别奢侈的那种。
伯爵哈着腰,随随便便的将皮带解开,将顾白拎到侯爵跟前,招呼一声,就把下仆们领走了。
“收拾收拾,跟上来。”侯爵看了顾白一眼,缓缓说道。看着侯爵的背影,顾白满心欢喜,活动了一下关节,捡起掉落到的地上的匕首,刀刃入鞘揣在怀里,屁颠屁颠的跟上了侯爵。以顾白的身材,任
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个小媳妇跟在赫尔曼身边。
走到城门口,顾白想起了什么,跟侯爵打了个招呼,急匆匆的走向了贫民窟,过了一会,顾白拎着一个布袋走了过来,侯爵淡淡看了一眼。
“这些是什么。”
“这些是我的私人物品,去伯爵府之前藏好了的。”顾白如实说到。
赫尔曼点了点头,示意顾白跟他上马车。
顾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豪华的马车,水晶吊灯,羊毛地毯,金楠木桌椅,点燃着的高等香烛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,连桌上的水果都是娅提丝公国的特产龙舌果。
“坐吧。”侯爵满不在乎的招呼了一声,自顾自的坐在了左侧的楠木椅子上,点了一根雪茄,端详起了顾白,顾白四下望了望,发现这里貌似就只有一把椅子。
“那边。”侯爵用雪茄指了指地毯角落的一个亚麻圆坐垫,“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出行,所以没有太多家具,我只在那边留了一个坐垫”,说完,赫尔曼拿起一份维多利亚日报仔细观摩,顾白看了看,小声的问了一句,“大叔。这个,怎么坐啊?”
侯爵看了一眼顾白,“你平时怎么坐,现在就怎么坐就是。”“哦。”顾白糯糯的回应道。
“好了。”顾白朝赫尔曼支楞了一声,后者抬头看了一眼,刚准备低头继续看报纸,随及感到有些怪异,抬头又看了一遍,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顾白。
顾白被盯得有些不自在,“怎么了吗?”顾白歪着头问道,“没,没什么。”赫尔曼老脸一红,“你在亨利伯爵府经常这样吗?”顾白嗯了一声,“如果不这样的话,伯爵会用辫子抽我。”
只见顾白纤细白皙的双腿呈内八字坐在圆垫上,细滑柔嫩的双臂撑在两腿中间,胸脯微微前倾,因为衣物尺码过大,半个白皙的香肩从中露出,紫罗兰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,金色的眸子一眨一眨,歪着小脑袋更加让人生出几分怜爱之心,纵使知道他是男身,侯爵依旧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一些。
是的没错,这位杀敌如麻,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赫尔曼前辈,是个老处男,对情商恋爱这方面一窍不通。
“算了,我们来谈正事。”赫尔曼试图引开自己的关注点。
“好的,主人。”顾白下意识的说到。
侯爵心头一颤,仿佛许久未动摇的心出现了一丝裂缝,赫尔曼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提醒他是男的。
“不用叫我主人,我赎了你,不是买了你,你现在自由了。当然,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回侯爵府。”赫尔曼在察觉顾白的失落过后又赶忙添上一句。
“好耶!大叔最棒了!”顾白兴奋的向赫尔曼扑了过去。
香风入怀,赫尔曼不禁有些失神,见赫尔曼身体逐渐变得僵硬,顾白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,连忙红着脸挪了开来。
“对了,大叔你是干什么的啊?”顾白尝试着转移话题。
“经商的。”赫尔曼随口撒了个慌,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吓到顾白,所以没有轻易透露出来。
“哦~”顾白毕竟只有十五岁,对这种事情还不怎么敏感,于是便相信了赫尔曼,
“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世吗?”赫尔曼仿佛是无意中说道。
顾白看了看赫尔曼,见后者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,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。
“我叫顾白,姓什么我不记得了,出生在圣历1489年,我的父母在我生后不久便离开了我,将我托付到舅舅家,我的舅舅对我不怎么友好,但还是给予我不小的帮助。直到有一天我父母离世的恶耗传来,舅舅他把我父母的遗物留给了我,此后他就消失了。于是我就在贫民窟长大,在某一天的上午,我被伯爵骗到了伯爵府当下仆,伺候伯爵的起漱。”
“那你父母都给你留了些什么呢。”赫尔曼一开口他就后悔了,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专门问些令人悲伤的往事。
顾白倒是没有在意太多,将布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:一块黄铜怀表,一把暗红色的匕首,一个六芒星状的徽章,一块绿色的玉石和一根编制成的红色手链。
“我能看看吗?”赫尔曼礼貌的问道,他对这些也不是特别在意,只是路程太过闲暇出于无聊而已。
“嗯嗯,可以的。”顾白信任的看了一眼赫尔曼,“大叔小心点哦,别弄坏了。”
赫尔曼放下报纸,开始一件件的观察起这些物品。
怀表上面只镌刻着“莉忒薇斯”四个字,其余便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了。
侯爵放下了怀表,拿起匕首看了看,暗红色的刀身仿佛仍流淌着熔岩,刻在刀身上的妖狐身影栩栩如生,是把好刀,赫尔曼评价道,就是刀刃太钝了。估计切黄油都够呛。
侯爵刚拿起徽章就愣住了,没多把玩便严肃的放到了一边,转头看向了绿色的石头。
赫尔曼看不出来,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,这块石头上有极为强大的魔法刻录,绝对不是凡品。
“这块石头就送给大叔了,就当是给大叔你帮我的回报吧,我父母生前也说这块石头可以留给对我有恩的人,”顾白看到赫尔曼的态度,甜甜一笑,果断的送出了石头。
赫尔曼想了想,也没有矫情,道谢一句便将石头塞进口袋。桌上就只有一条手链没有看了,赫尔曼捻起手链,仔细的看了看,这一看之下赫尔曼霎时就愣住了。
妖狐王族?!这是妖狐王族的毛??要知道妖狐王族尾尖的一撮毛就值上万金币!!这条手链至少值百万金币!!
赫尔曼联想到之前的徽章,想了想,貌似这撮毛也能解释通,看了看顾白,支着头陷入了沉思。
顾白见状将东西收拾好,然后随处找了个地方踏踏实实的躺下了,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,今天难得能好好睡一觉。
不一会,角落处便传来了微鼾声,马车外,一座巨大的城邦渐渐显露身形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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